第032章 換身文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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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2章 換身文32
“你說你也要檢查身體？”
沈城最有名的第一醫院門前, 江坤一臉驚訝的望著身後的趙小沫。
明明應該坐在副駕駛的女朋友，為了陪伴閨蜜，硬是和任鶴川一起坐在後座, 這讓江坤恍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工具人司機。
不過，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。
“小沫, 你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嗎？為什麽突然要體檢？”
不光是江坤，就連任鶴川也滿眼關心的望了過來。
趙小沫頓時感覺壓力有點大, 不安的摩挲了下手指，“沒那麽嚴重, 就是最近總覺得有點累，身上沒力氣，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熱的原因。”
趙小沫身體不舒服, 兩個男人都很重視，任鶴川連自己受傷的手臂都顧不上了, 先來處理趙小沫的事。
“不用，真不用這樣，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趙小沫苦著臉，被兩人攙著往裏走。江坤和‘林夢晴’一個帥，一個美，都是生活中很難見到的顏值, 一路走來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, 或驚嘆, 或好奇, 搞得被兩人圍在中間的趙小沫也很尷尬。
沈城第一醫院不愧是全國最好的幾所醫院之一，從停車場開始便很擁擠, 進了大廳更是烏泱泱的人，到處都是黑黑的腦袋, 每個窗口都排著大長隊。
三人都是臉生的小年輕，趙小沫和江坤又一股子學生氣，很快就有人神神秘秘的貼上來，有的是專門幫忙掛號的二道販子，有的是幫忙跑腿的陪診。他們見江坤一身名牌，更是像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，嘰嘰喳喳，吵得趙小沫腦門疼。
江坤也很懵。
他畢竟還只是個學生，考慮問題難免沒有那麽完善。他以前來醫院都是由父母提前安排好的，去的都是高級病房，預約得都是專家特診，哪裏來過這種地方啊，鬧哄哄，跟菜市場似的。
“我記的我爸有個朋友是這家醫院什麽科室的主任。”江坤好不容易將趙小沫護著來到角落，望著那烏壓壓的長排，掏出手機，準備給爸爸打個電話。
“不用了吧，咱們可以在機器上掛號。”
趙小沫也是第一次來沈城的醫院，她之前只去過縣醫院，那裏哪有這麽多人啊，為了求名醫，簡直全國的病人都聚集到這了。
“我先問問吧。”江坤可舍不得讓女朋友受苦，還是選擇求助。
只是這邊電話剛按下，對方還沒來得及接呢，那邊人群裏匆匆忙忙擠過來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。
“你好，你就是任老師的妹妹吧？”
年輕男人在人群中巡視一番，很快鎖定了長相優異的‘林夢晴’和江坤，快步向幾人走了過來。
“你們好，我叫董軍，是方院長讓我來接你們的。”年輕男人先是目光驚艷的看了眼任鶴川，然後才向幾人一一問好。
‘任老師的妹妹？’
‘方院長？’
江坤和趙小沫心中同時浮現起疑惑，又都恍然大悟。
不過兩人想得可不同，趙小沫想得是任老師果然對林夢晴一往情深，連看醫生這樣的小事都如此上心。
江坤則是在心裏泛起了嘀咕。他知道比趙小沫多些，要知道這沈城第一醫院的總院長就姓方，能讓方院長親自派人迎接，只怕得自己的爸爸親自到場，才能有這個殊榮。
這個任老師了不得啊！
看來他的身份，也遠不只是沈大的教授那麽簡單。
幾人心思各異的跟上董軍的腳步，而有了內部人幫忙，之後的一切就變得非常簡單了。
先是給任鶴川包紮傷口，這麽簡單的活計，楞是外科主任親自上手的。
再就是趙小沫的體檢。
“你說你覺得沒力氣？”這個描述可難壞了董軍，這算是什麽說法啊，“那你有沒有具體覺得哪裏不舒服呢？比如頭疼？胸悶，氣短？”
“沒有。”
趙小沫像做錯了事般怯怯搖搖頭：“就是，有一天我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發熱，過了一會，又發涼，這算不算呀？”
“……”董軍無語了。
這什麽跟什麽啊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呢。
他皺著眉頭看趙小沫，
……突然覺得這小姑娘長得還挺好看……
剛才在人群裏也沒註意，畢竟有‘林夢晴’這江坤這兩個美貌到妖孽的人在身邊，一般人也不會註意到這朵不起眼的‘小白花’。
那小鼻子小眼，還挺秀氣。小嘴紅彤彤，像顆櫻桃。個頭矮矮，跟個白面小湯圓，一看就很好抱，嗯，身上好像還有股香味兒，怪好聞的……
董軍看著趙小沫，看著看著，就入了迷。
起初還只是覺得好看，越看就覺得何止是好看，簡直美若天仙！
這世上咋有這麽招人稀罕的人呢？每一個動作，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帶著誘惑，讓人心臟猛跳，恨不得獻出心肝，只願搏美人一笑。
任鶴川和江坤開始還沒當回事，只覺得董軍是在觀察趙小沫的臉色。
這中醫不就講究個望聞問切嘛，很正常，看得久一點也很正常。
只是……
他的眼神怎麽越來越奇怪！
先是欣賞，又是驚艷，後來就變成了喜愛，別以為他們看不出，那濃濃的愛意都透過眼神傳出來了！
江坤的臉色越來越臭，任鶴川也面色冰冷，他上前一步，不著痕跡的擋在趙小沫身前，江坤則擡起手臂攬住趙小沫的肩膀，用行動宣示主權。
“咳……”
兩個男人不滿的目光終於讓董軍從恍惚中清醒，他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，又忍不住偷偷瞟了女孩一眼。
這回不用任鶴川交代，他的態度就變得很主動很熱情，“既然你也搞不清是哪裏不舒服，不然就做個全身的體檢吧。”
董軍笑容燦爛的看著趙小沫，“你放心，各個科室我會幫你提前安排好的，咱們不去體檢中心，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。”
“謝謝你，董醫生。”趙小沫羞澀道謝。
不過他這一番殷勤到底還是做給了瞎子看，從未受過男人優待的女孩絲毫不覺得這是他的特殊照顧，只覺得是任老師的面子大。
接下來，事情就變得更簡單了起來。
穿著白大褂的董軍開道，任鶴川和江坤一左一右，趙小沫就跟個不用動腦的小智障一樣跟著他們樓上樓下的走。
讓她脫衣服就脫衣服，讓她擡手就擡手，一邊董軍還在不停安慰她：“放心，不用緊張，射線雖然對人體有傷害，但是我們的防護措施很t到位，射線劑量也被嚴格控制在安全範圍內，所以不用擔心。”
事實上，趙小沫根本就沒擔心過，但還是乖巧的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，連連感激的說：“太謝謝你了，董醫生！”
董軍哈哈直笑，看得一邊的任鶴川和江坤都是一臉菜色，直翻白眼。
尋常的體檢一般都需要3-7天才能出結果，但是趙小沫有專人帶著，加上不是在體檢中心做得檢測，所以結果出得很快。
在她還在做後面檢查的時候，前面的報告單子就出來了。
還沒到中午，大部分結果就都出來了，厚厚的單據被裝訂成冊，送到董軍手裏。
“嗯……”
董軍翻著報告單，三雙眼睛也眨也不眨的盯著他。
董軍的臉色越來越疑惑，趙小沫的心跳也跟著越來越快。
“怎麽了，是不是有什麽問題？”江坤原本沒把檢查太當回事，這下也緊張起來，忍不住著急的問道。
再看任鶴川，面色也很凝重。褪去尋常儒雅隨和的外表，獨屬於靈魂的威壓釋放出來，讓整個屋子氣氛都壓抑起來。
趙小沫的心中也在不停打鼓，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做這份體檢了。
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，那些奇怪的變化，越來越漂亮的容貌，完全是超脫自然的……
她不會被當成妖怪抓起來吧？或是被送去科研所做切片研究！
想到那些可怕的畫面，趙小沫渾身發涼，越來越忐忑，用力咬著唇，眼淚也開始在眼中打轉。
“啊？你們幹嘛這麽緊張啊？”
董軍擡起頭，就看到趙小沫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，頓時心疼壞了。
“小沫，你沒事，你的身體很健康！”
他急吼吼的湊到女孩身邊，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頂來安慰她，還沒碰到，就被江坤一把拍開。
“好吧。”
手掌空落落的，心也跟著空落落的，但董軍還是提起精神，耐心的向趙小沫解釋：“你的體檢報告沒有問題，身體的各處指標也都很完美！”
他‘嘖’了一聲，臉上又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疑惑，“若說唯一的問題，反而是太健康了！我從醫這麽多年，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健康的身體！”
這是什麽話！
江坤原本皺緊的眉頭終於松開了，懸著的心也落下了。
在他看來，身體健康是一件好事，小沫沒有生病就是最大的幸運。
任鶴川卻比他想得多些。
他雖然不是學醫的，但對基礎醫學也有涉獵。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得病的？但是從小沫的體檢結果來看，卻是從未生過病般的純凈。
還有那些五臟六腑，心肝肺各個器官，簡直就像是照著醫書教科書長得，標準到不可思議，就像是女媧的畢業設計，是神最完美的作品。
“我真的沒問題嗎？”趙小沫依舊有些擔憂，眼巴巴的望著董軍，期期艾艾的問著。
“沒事，真的沒事。”董軍心肝都軟成一灘水，柔聲安慰她：“如果你不放心，我再拿去給方院長看看。不過肯定沒事。”
“不用了，董醫生，我相信你！”
趙小沫長籲口氣，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，放松下來，才發現背後出了一層冷汗。
“至於你說得身體無力，也許是最近天氣太熱，中暑的緣故。平常要記得多多補水。如果癥狀還沒有緩解，再用些藿香正氣水，或是夏桑菊顆粒。”
“嗯，嗯嗯，我知道了。”趙小沫乖巧點頭，諾諾稱是。
其實什麽渾身無力之類的話都是她亂編的，但這會也假裝認真記下。
最後又鄭重其事的鞠躬道謝：“董醫生！今天真是太感謝您了，也辛苦您了，有機會，一定請您吃飯，還請您不要拒絕。”
這雙眼亮晶晶的樣子，又是看得董軍心中一動，笑得跟朵花似的，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快樂。
“好，好，一定去，一定去。”
兩個人準備交換聯系方式，趕在趙小沫掏出手機之前，任鶴川搶先一步加了董軍的微信，董軍有些失落，正要張口說話，就又被江坤打斷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既然沒事了，我們還是趕快回學校吧，只請了上午的假，下午還要去上課呢。”
江坤真是看著這副場面就覺得牙疼。看著白大褂那惡心巴拉的眼神，更是恨不得沖上去狠狠給他一拳。
不過對方好歹是方院長派來的醫生，還剛剛幫了這麽大的忙，怎麽也不能恩將仇報，於是他只能努力克制住這種沖動，只不斷催促趙小沫快走。
每個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說話，一片混亂中，董軍根本插不上話。
任鶴川噙著端莊的笑臉和他客套了幾句，兩人簇擁著趙小沫離開。
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加上微信。
……
“小沫，下午讓我陪你一起去上課吧。”
學校南門附近裝潢精致的川菜餐廳裏，江坤一面給女友夾菜，一面輕聲軟語的哀求著。
在醫院耽擱了大半天，此時已經到了飯點，所以三人沒有馬上回學校，而是決定先在附近的餐廳吃點東西，下午再回去上課。
“江學長，很抱歉，但小沫不吃香菜。”
餐廳是個四人桌，趙小沫和江坤坐在一邊，任鶴川坐在兩人對面。
他冷眼看著江坤與趙小沫親昵的動作，面容沈靜，卻突然語氣和緩的打斷的兩人之間的對話，然後十分自然的伸手，將江坤剛剛夾到趙小沫碗裏的水煮牛肉上的香菜夾掉。
“好了，這樣可以吃了。”
任鶴川擡起頭，與趙小沫對視一眼，向來清冷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，不用多話，便顯得默契十足。
“……”
江坤原本想說的話被打斷，剩下的話也都哽在了嗓子裏，一瞬間，有種被排除在兩人之外的感覺，心中頓時如吃了檸檬般難受。
“啊，原來小沫不喜歡吃香菜啊，我竟然一直不知道。作為男朋友，我真是太失職了。”
江坤故意在‘男朋友’三個字上加重了音調，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輕挑，望著任鶴川的目光中隱隱帶著敵意。
“來，小沫，再嘗嘗這道辣子雞丁，聽說是這家餐廳的招牌，應該還能入口。”
就像是故意挑釁般，他又夾了一塊辣子雞丁送到女孩碗中，另一只手則十分親密的摟住趙小沫的腰。
“啊，夠了，不要給我夾了，你也快吃吧。”
趙小沫心大，加上沒什麽戀愛經驗，所以根本就沒意識到餐桌上的氣氛有什麽異常。
她只是有點害羞，害羞男友在閨蜜面前對自己如此親密，這刻意的樣子，難免有秀恩愛的嫌疑。
小姑娘扭著身子，臉蛋紅紅的低頭扒飯，都不好意思看‘林夢晴’的表情，自然也就錯過了他眼中一瞬間閃過的冰冷與刺痛。
無論看幾次，這樣的場景都實在刺眼。
心口像是插著把尖刀，刀口鋒利，將心臟一劈分成兩半，一半是對趙小沫的愛慕，一半是越來越卑鄙的自己的厭棄。
但明明連呼吸都帶著痛，任鶴川的表情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沈穩，不漏一絲端倪。
“江學長，”他慢慢擡起眼，緩緩張口：“聽說江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，那江學長日後是不是也要子承父業，繼承江家的產業？”
從第一次見面，江坤就覺得這個名叫林夢晴的漂亮女生給他的感覺很奇怪。
如今相處越久，這種感覺非但沒有消失，反倒越發明顯。
他對她有忌憚，而她對他也有敵意，雖不知這敵意從何而來，但江坤清楚，自己很不喜歡她對小沫的態度，占有欲十足，遠超一般閨蜜。
此時聽到對方問話，便馬上升起警惕，微微蹙眉：“那是自然，畢竟江家就我一個孩子，江氏集團未來當然要由我來繼承。”
話語間自信又狂傲，顯然從小到大都極受寵愛，才會有這樣的底氣。
“哈~”任鶴川輕輕笑了，為這年少輕狂的少年意氣。
“那如果有一天，要讓你在小沫和江家之間做出選擇呢？”
很離譜的問題，卻因為提問人認真的表情顯得有些鄭重。
任鶴川看似漫不經心，又似意有所指，“如果你和小沫在一起的結果，會導致江家生意失敗而破產……”
“在這樣的情景下，你還會選擇和她在一起嗎？”
任鶴川的話成功讓江坤楞住了。
他腦中不自覺開始設想這種情況，直到片刻後才反應過來，怒t道：“我為什麽要回答你這種奇葩問題，這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！”
“那若是有一天真的發生了呢？”
任鶴川神秘的淺笑著，見趙小沫也一臉不讚同的擡起頭，這才慢悠悠止住話題。
似乎從這裏開始，氣氛便愈發劍拔弩張起來。
江坤很不喜歡對方故弄玄虛的樣子，只是礙於女朋友的面子才一直忍耐，終於等到趙小沫吃過飯起身去上廁所，眉頭一皺，直接發難。
“餵！”
方形餐桌上，江坤抱著肩膀率先張口，面對趙小沫時溫柔多情的桃花眼此時滿是冰冷，帶著審視：“這位林同學，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，你似乎很不喜歡我？我想知道，這是為什麽？”
對方是小沫的好友，如果可以，江坤並不想和她交惡。
但‘林夢晴’的敵意來得毫無緣由，讓一向受人追捧，桀驁任性的男人既感到困惑，也有按捺不住的惱怒。
“不喜歡？”任鶴川譏諷的笑了。
“沒有不喜歡，”他慢慢收斂了笑容，一字一頓，“只是厭惡而已。”
“你……！”
江坤勃然，目光冷厲，幾乎控制不住表情。
若是旁人見到他這攝人的樣子，就算不被嚇住，也總要面露緊張，但餐桌對面的任鶴川卻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。
“江學長，我是真的覺得你和小沫不合適。”他聲音平靜，平靜到理所當然，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但毫無疑問，這也是江坤最聽不得的話。
驕傲的小少爺就像是被觸碰到逆鱗，頓時氣急敗壞：“我和小沫合不合適，還輪不到你來評判！”
只是這樣還不夠，還要補充，就像是要反覆確認般，不斷重覆：“我和小沫情投意合，是最般配的一對。我們郎才女貌，金玉良緣，我勸你擺清自己的位置，不要再胡說八道。”
“呵，是嗎？”任鶴川冷笑一聲，終於不再維持那副淡定的假面，尖銳的冷笑出聲，“那我再問你一個新的問題，”
“……如果有一天，要小沫在你和我之間做出選擇呢？”
“你說，她是會選擇戀人還是閨蜜？是選擇愛情，還是友情？”
江坤再次哽住，心口像是被從天而降的大石頭擊中，終於也體驗到任鶴川那種萬箭穿心，鮮血淋漓的痛感。
“她當然會選擇我……”
話雖這樣說，但並沒有之前那種自信狂傲的底氣，反倒被蒙上一層陰影，悄然滋生的不安。
“哈哈……”任鶴川再次暢快的笑了起來，笑容意味深長，又帶著些胸有成竹的高深莫測。
“江學長似乎並不自信。”他擺弄著手邊的兩只筷子，慢悠悠的說道。
“其實不是我想厭惡你，而是你實在太弱了，根本就沒有保護小沫的能力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！”
接二連三的不確定，本就讓江坤有些破防，此時又聽到這種諷刺的話，忍不住一下子猛地站起身，目光兇狠如刀。
這下的動靜有些大，頓時，吸引了不少食客的註意。眾人驚訝的望向兩人，待看清容貌，又都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艷。
俊男靚女的組合，看來是一對情侶，著實般配。只是不知為何，竟然吵架了，劍拔弩張。
他們哪裏知道，這對長相優異的男女非但不是戀人，口中談得話題也與猜測大相徑庭，令人意想不到。
“看，你總是這麽沈不住氣。”任鶴川涼涼開口，眼神也跟著變得犀利，“我當然不會冤枉你——”
目光瞬時濃重如墨，“你還記得季驍的事嗎？”
季驍？
提到這個名字，江坤頓時咬牙切齒，他怎麽會忘了，那個可惡的混球，竟然跑到小沫面前搬弄是非，意圖挑撥兩人的關系。
但是，事情似乎並不是他想象中那麽簡單。
“那你知道你的這位朋友，他都對小沫做了什麽嗎？”
任鶴川沈著臉問。
他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，詳細訴說了那天晚上的險象環生。
什麽抱在懷裏，壓著親啊，可憐的小人都已經被塞到車裏了，要不是他及時趕到，就被帶走了。那哭唧唧的可憐模樣，車門關上，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呢。
只是回憶起來，任鶴川的語氣就已經帶上殺意，江坤則比他還要誇張，先是驚訝，後來整張臉都變得煞白，雙拳緊握，手臂青筋根根暴起，顯然氣得不輕。
“小沫……她沒有和我說這些……”
江坤失魂落魄，無比艱難的說道。
“這些事，她當然很難對你說出口。”任鶴川挑眉，語調溫柔，“小沫是一個很膽小的孩子，也很善良，自然不舍得讓你為難。”
“又或許……”
他突然話鋒一轉：“或許是因為她不信任你……”
“畢竟你太弱了，的確沒法保護她。”
若是之前，江坤聽到任鶴川的這話還會感到憤怒，那麽現在，就只剩下無言以對，和無邊愧疚。
男人垂著頭，雙目泛紅，“你說得沒錯，是我對不起小沫，是我沒有盡到男朋友的職責，沒有保護好她。”
聲音苦澀，聲聲泣血，想到季姚的手段，又是後怕，又是自責，繼而所有情緒都轉變成磅礴的怒意。
“你放心，這件事，我一定會給小沫一個交代的。”
江坤握緊拳頭，擲地有聲。
……
於是，等到趙小沫從廁所出來的時候，餐廳就只剩下了任鶴川一人。
“江坤呢？他也去廁所了嗎？”
趙小沫好奇的四下轉了一圈，都沒找到男友的身影。
“他突然有點急事，所以先走了。”任鶴川面色平靜，完全看不出方才面對江坤時的氣勢，又是一副沈穩又高潔的樣子，如竹如雪，波瀾不驚。
“哦。”
趙小沫完全沒有懷疑，掏出手機看了看，江坤沒有給自己留言。想打電話過去，想了想，怕耽誤對方的急事，又放下。
而另一邊，長著妖孽般桃花眼的漂亮男人已經開著車殺到江濱。
那殺氣騰騰的可怕樣子，完全沖淡了妖異俊美的長相。路人遠遠見了都心叫不好，手忙腳亂，紛紛避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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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你也要檢查身體？”
沈城最有名的第一醫院門前, 江坤一臉驚訝的望著身後的趙小沫。
明明應該坐在副駕駛的女朋友，為了陪伴閨蜜，硬是和任鶴川一起坐在後座, 這讓江坤恍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工具人司機。
不過，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。
“小沫, 你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嗎？為什麽突然要體檢？”
不光是江坤，就連任鶴川也滿眼關心的望了過來。
趙小沫頓時感覺壓力有點大, 不安的摩挲了下手指，“沒那麽嚴重, 就是最近總覺得有點累，身上沒力氣，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熱的原因。”
趙小沫身體不舒服, 兩個男人都很重視，任鶴川連自己受傷的手臂都顧不上了, 先來處理趙小沫的事。
“不用，真不用這樣，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趙小沫苦著臉，被兩人攙著往裏走。江坤和‘林夢晴’一個帥，一個美，都是生活中很難見到的顏值, 一路走來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, 或驚嘆, 或好奇, 搞得被兩人圍在中間的趙小沫也很尷尬。
沈城第一醫院不愧是全國最好的幾所醫院之一，從停車場開始便很擁擠, 進了大廳更是烏泱泱的人，到處都是黑黑的腦袋, 每個窗口都排著大長隊。
三人都是臉生的小年輕，趙小沫和江坤又一股子學生氣，很快就有人神神秘秘的貼上來，有的是專門幫忙掛號的二道販子，有的是幫忙跑腿的陪診。他們見江坤一身名牌，更是像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，嘰嘰喳喳，吵得趙小沫腦門疼。
江坤也很懵。
他畢竟還只是個學生，考慮問題難免沒有那麽完善。他以前來醫院都是由父母提前安排好的，去的都是高級病房，預約得都是專家特診，哪裏來過這種地方啊，鬧哄哄，跟菜市場似的。
“我記的我爸有個朋友是這家醫院什麽科室的主任。”江坤好不容易將趙小沫護著來到角落，望著那烏壓壓的長排，掏出手機，準備給爸爸打個電話。
“不用了吧，咱們可以在機器上掛號。”
趙小沫也是第一次來沈城的醫院，她之前只去過縣醫院，那裏哪有這麽多人啊，為了求名醫，簡直全國的病人都聚集到這了。
“我先問問吧。”江坤可舍不得讓女朋友受苦，還是選擇求助。
只是這邊電話剛按下，對方還沒來得及接呢，那邊人群裏匆匆忙忙擠過來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。
“你好，你就是任老師的妹妹吧？”
年輕男人在人群中巡視一番，很快鎖定了長相優異的‘林夢晴’和江坤，快步向幾人走了過來。
“你們好，我叫董軍，是方院長讓我來接你們的。”年輕男人先是目光驚艷的看了眼任鶴川，然後才向幾人一一問好。
‘任老師的妹妹？’
‘方院長？’
江坤和趙小沫心中同時浮現起疑惑，又都恍然大悟。
不過兩人想得可不同，趙小沫想得是任老師果然對林夢晴一往情深，連看醫生這樣的小事都如此上心。
江坤則是在心裏泛起了嘀咕。他知道比趙小沫多些，要知道這沈城第一醫院的總院長就姓方，能讓方院長親自派人迎接，只怕得自己的爸爸親自到場，才能有這個殊榮。
這個任老師了不得啊！
看來他的身份，也遠不只是沈大的教授那麽簡單。
幾人心思各異的跟上董軍的腳步，而有了內部人幫忙，之後的一切就變得非常簡單了。
先是給任鶴川包紮傷口，這麽簡單的活計，楞是外科主任親自上手的。
再就是趙小沫的體檢。
“你說你覺得沒力氣？”這個描述可難壞了董軍，這算是什麽說法啊，“那你有沒有具體覺得哪裏不舒服呢？比如頭疼？胸悶，氣短？”
“沒有。”
趙小沫像做錯了事般怯怯搖搖頭：“就是，有一天我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發熱，過了一會，又發涼，這算不算呀？”
“……”董軍無語了。
這什麽跟什麽啊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呢。
他皺著眉頭看趙小沫，
……突然覺得這小姑娘長得還挺好看……
剛才在人群裏也沒註意，畢竟有‘林夢晴’這江坤這兩個美貌到妖孽的人在身邊，一般人也不會註意到這朵不起眼的‘小白花’。
那小鼻子小眼，還挺秀氣。小嘴紅彤彤，像顆櫻桃。個頭矮矮，跟個白面小湯圓，一看就很好抱，嗯，身上好像還有股香味兒，怪好聞的……
董軍看著趙小沫，看著看著，就入了迷。
起初還只是覺得好看，越看就覺得何止是好看，簡直美若天仙！
這世上咋有這麽招人稀罕的人呢？每一個動作，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帶著誘惑，讓人心臟猛跳，恨不得獻出心肝，只願搏美人一笑。
任鶴川和江坤開始還沒當回事，只覺得董軍是在觀察趙小沫的臉色。
這中醫不就講究個望聞問切嘛，很正常，看得久一點也很正常。
只是……
他的眼神怎麽越來越奇怪！
先是欣賞，又是驚艷，後來就變成了喜愛，別以為他們看不出，那濃濃的愛意都透過眼神傳出來了！
江坤的臉色越來越臭，任鶴川也面色冰冷，他上前一步，不著痕跡的擋在趙小沫身前，江坤則擡起手臂攬住趙小沫的肩膀，用行動宣示主權。
“咳……”
兩個男人不滿的目光終於讓董軍從恍惚中清醒，他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，又忍不住偷偷瞟了女孩一眼。
這回不用任鶴川交代，他的態度就變得很主動很熱情，“既然你也搞不清是哪裏不舒服，不然就做個全身的體檢吧。”
董軍笑容燦爛的看著趙小沫，“你放心，各個科室我會幫你提前安排好的，咱們不去體檢中心，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。”
“謝謝你，董醫生。”趙小沫羞澀道謝。
不過他這一番殷勤到底還是做給了瞎子看，從未受過男人優待的女孩絲毫不覺得這是他的特殊照顧，只覺得是任老師的面子大。
接下來，事情就變得更簡單了起來。
穿著白大褂的董軍開道，任鶴川和江坤一左一右，趙小沫就跟個不用動腦的小智障一樣跟著他們樓上樓下的走。
讓她脫衣服就脫衣服，讓她擡手就擡手，一邊董軍還在不停安慰她：“放心，不用緊張，射線雖然對人體有傷害，但是我們的防護措施很t到位，射線劑量也被嚴格控制在安全範圍內，所以不用擔心。”
事實上，趙小沫根本就沒擔心過，但還是乖巧的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，連連感激的說：“太謝謝你了，董醫生！”
董軍哈哈直笑，看得一邊的任鶴川和江坤都是一臉菜色，直翻白眼。
尋常的體檢一般都需要3-7天才能出結果，但是趙小沫有專人帶著，加上不是在體檢中心做得檢測，所以結果出得很快。
在她還在做後面檢查的時候，前面的報告單子就出來了。
還沒到中午，大部分結果就都出來了，厚厚的單據被裝訂成冊，送到董軍手裏。
“嗯……”
董軍翻著報告單，三雙眼睛也眨也不眨的盯著他。
董軍的臉色越來越疑惑，趙小沫的心跳也跟著越來越快。
“怎麽了，是不是有什麽問題？”江坤原本沒把檢查太當回事，這下也緊張起來，忍不住著急的問道。
再看任鶴川，面色也很凝重。褪去尋常儒雅隨和的外表，獨屬於靈魂的威壓釋放出來，讓整個屋子氣氛都壓抑起來。
趙小沫的心中也在不停打鼓，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做這份體檢了。
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，那些奇怪的變化，越來越漂亮的容貌，完全是超脫自然的……
她不會被當成妖怪抓起來吧？或是被送去科研所做切片研究！
想到那些可怕的畫面，趙小沫渾身發涼，越來越忐忑，用力咬著唇，眼淚也開始在眼中打轉。
“啊？你們幹嘛這麽緊張啊？”
董軍擡起頭，就看到趙小沫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，頓時心疼壞了。
“小沫，你沒事，你的身體很健康！”
他急吼吼的湊到女孩身邊，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頂來安慰她，還沒碰到，就被江坤一把拍開。
“好吧。”
手掌空落落的，心也跟著空落落的，但董軍還是提起精神，耐心的向趙小沫解釋：“你的體檢報告沒有問題，身體的各處指標也都很完美！”
他‘嘖’了一聲，臉上又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疑惑，“若說唯一的問題，反而是太健康了！我從醫這麽多年，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健康的身體！”
這是什麽話！
江坤原本皺緊的眉頭終於松開了，懸著的心也落下了。
在他看來，身體健康是一件好事，小沫沒有生病就是最大的幸運。
任鶴川卻比他想得多些。
他雖然不是學醫的，但對基礎醫學也有涉獵。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得病的？但是從小沫的體檢結果來看，卻是從未生過病般的純凈。
還有那些五臟六腑，心肝肺各個器官，簡直就像是照著醫書教科書長得，標準到不可思議，就像是女媧的畢業設計，是神最完美的作品。
“我真的沒問題嗎？”趙小沫依舊有些擔憂，眼巴巴的望著董軍，期期艾艾的問著。
“沒事，真的沒事。”董軍心肝都軟成一灘水，柔聲安慰她：“如果你不放心，我再拿去給方院長看看。不過肯定沒事。”
“不用了，董醫生，我相信你！”
趙小沫長籲口氣，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，放松下來，才發現背後出了一層冷汗。
“至於你說得身體無力，也許是最近天氣太熱，中暑的緣故。平常要記得多多補水。如果癥狀還沒有緩解，再用些藿香正氣水，或是夏桑菊顆粒。”
“嗯，嗯嗯，我知道了。”趙小沫乖巧點頭，諾諾稱是。
其實什麽渾身無力之類的話都是她亂編的，但這會也假裝認真記下。
最後又鄭重其事的鞠躬道謝：“董醫生！今天真是太感謝您了，也辛苦您了，有機會，一定請您吃飯，還請您不要拒絕。”
這雙眼亮晶晶的樣子，又是看得董軍心中一動，笑得跟朵花似的，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快樂。
“好，好，一定去，一定去。”
兩個人準備交換聯系方式，趕在趙小沫掏出手機之前，任鶴川搶先一步加了董軍的微信，董軍有些失落，正要張口說話，就又被江坤打斷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既然沒事了，我們還是趕快回學校吧，只請了上午的假，下午還要去上課呢。”
江坤真是看著這副場面就覺得牙疼。看著白大褂那惡心巴拉的眼神，更是恨不得沖上去狠狠給他一拳。
不過對方好歹是方院長派來的醫生，還剛剛幫了這麽大的忙，怎麽也不能恩將仇報，於是他只能努力克制住這種沖動，只不斷催促趙小沫快走。
每個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說話，一片混亂中，董軍根本插不上話。
任鶴川噙著端莊的笑臉和他客套了幾句，兩人簇擁著趙小沫離開。
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加上微信。
……
“小沫，下午讓我陪你一起去上課吧。”
學校南門附近裝潢精致的川菜餐廳裏，江坤一面給女友夾菜，一面輕聲軟語的哀求著。
在醫院耽擱了大半天，此時已經到了飯點，所以三人沒有馬上回學校，而是決定先在附近的餐廳吃點東西，下午再回去上課。
“江學長，很抱歉，但小沫不吃香菜。”
餐廳是個四人桌，趙小沫和江坤坐在一邊，任鶴川坐在兩人對面。
他冷眼看著江坤與趙小沫親昵的動作，面容沈靜，卻突然語氣和緩的打斷的兩人之間的對話，然後十分自然的伸手，將江坤剛剛夾到趙小沫碗裏的水煮牛肉上的香菜夾掉。
“好了，這樣可以吃了。”
任鶴川擡起頭，與趙小沫對視一眼，向來清冷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，不用多話，便顯得默契十足。
“……”
江坤原本想說的話被打斷，剩下的話也都哽在了嗓子裏，一瞬間，有種被排除在兩人之外的感覺，心中頓時如吃了檸檬般難受。
“啊，原來小沫不喜歡吃香菜啊，我竟然一直不知道。作為男朋友，我真是太失職了。”
江坤故意在‘男朋友’三個字上加重了音調，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輕挑，望著任鶴川的目光中隱隱帶著敵意。
“來，小沫，再嘗嘗這道辣子雞丁，聽說是這家餐廳的招牌，應該還能入口。”
就像是故意挑釁般，他又夾了一塊辣子雞丁送到女孩碗中，另一只手則十分親密的摟住趙小沫的腰。
“啊，夠了，不要給我夾了，你也快吃吧。”
趙小沫心大，加上沒什麽戀愛經驗，所以根本就沒意識到餐桌上的氣氛有什麽異常。
她只是有點害羞，害羞男友在閨蜜面前對自己如此親密，這刻意的樣子，難免有秀恩愛的嫌疑。
小姑娘扭著身子，臉蛋紅紅的低頭扒飯，都不好意思看‘林夢晴’的表情，自然也就錯過了他眼中一瞬間閃過的冰冷與刺痛。
無論看幾次，這樣的場景都實在刺眼。
心口像是插著把尖刀，刀口鋒利，將心臟一劈分成兩半，一半是對趙小沫的愛慕，一半是越來越卑鄙的自己的厭棄。
但明明連呼吸都帶著痛，任鶴川的表情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沈穩，不漏一絲端倪。
“江學長，”他慢慢擡起眼，緩緩張口：“聽說江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，那江學長日後是不是也要子承父業，繼承江家的產業？”
從第一次見面，江坤就覺得這個名叫林夢晴的漂亮女生給他的感覺很奇怪。
如今相處越久，這種感覺非但沒有消失，反倒越發明顯。
他對她有忌憚，而她對他也有敵意，雖不知這敵意從何而來，但江坤清楚，自己很不喜歡她對小沫的態度，占有欲十足，遠超一般閨蜜。
此時聽到對方問話，便馬上升起警惕，微微蹙眉：“那是自然，畢竟江家就我一個孩子，江氏集團未來當然要由我來繼承。”
話語間自信又狂傲，顯然從小到大都極受寵愛，才會有這樣的底氣。
“哈~”任鶴川輕輕笑了，為這年少輕狂的少年意氣。
“那如果有一天，要讓你在小沫和江家之間做出選擇呢？”
很離譜的問題，卻因為提問人認真的表情顯得有些鄭重。
任鶴川看似漫不經心，又似意有所指，“如果你和小沫在一起的結果，會導致江家生意失敗而破產……”
“在這樣的情景下，你還會選擇和她在一起嗎？”
任鶴川的話成功讓江坤楞住了。
他腦中不自覺開始設想這種情況，直到片刻後才反應過來，怒t道：“我為什麽要回答你這種奇葩問題，這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！”
“那若是有一天真的發生了呢？”
任鶴川神秘的淺笑著，見趙小沫也一臉不讚同的擡起頭，這才慢悠悠止住話題。
似乎從這裏開始，氣氛便愈發劍拔弩張起來。
江坤很不喜歡對方故弄玄虛的樣子，只是礙於女朋友的面子才一直忍耐，終於等到趙小沫吃過飯起身去上廁所，眉頭一皺，直接發難。
“餵！”
方形餐桌上，江坤抱著肩膀率先張口，面對趙小沫時溫柔多情的桃花眼此時滿是冰冷，帶著審視：“這位林同學，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，你似乎很不喜歡我？我想知道，這是為什麽？”
對方是小沫的好友，如果可以，江坤並不想和她交惡。
但‘林夢晴’的敵意來得毫無緣由，讓一向受人追捧，桀驁任性的男人既感到困惑，也有按捺不住的惱怒。
“不喜歡？”任鶴川譏諷的笑了。
“沒有不喜歡，”他慢慢收斂了笑容，一字一頓，“只是厭惡而已。”
“你……！”
江坤勃然，目光冷厲，幾乎控制不住表情。
若是旁人見到他這攝人的樣子，就算不被嚇住，也總要面露緊張，但餐桌對面的任鶴川卻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。
“江學長，我是真的覺得你和小沫不合適。”他聲音平靜，平靜到理所當然，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但毫無疑問，這也是江坤最聽不得的話。
驕傲的小少爺就像是被觸碰到逆鱗，頓時氣急敗壞：“我和小沫合不合適，還輪不到你來評判！”
只是這樣還不夠，還要補充，就像是要反覆確認般，不斷重覆：“我和小沫情投意合，是最般配的一對。我們郎才女貌，金玉良緣，我勸你擺清自己的位置，不要再胡說八道。”
“呵，是嗎？”任鶴川冷笑一聲，終於不再維持那副淡定的假面，尖銳的冷笑出聲，“那我再問你一個新的問題，”
“……如果有一天，要小沫在你和我之間做出選擇呢？”
“你說，她是會選擇戀人還是閨蜜？是選擇愛情，還是友情？”
江坤再次哽住，心口像是被從天而降的大石頭擊中，終於也體驗到任鶴川那種萬箭穿心，鮮血淋漓的痛感。
“她當然會選擇我……”
話雖這樣說，但並沒有之前那種自信狂傲的底氣，反倒被蒙上一層陰影，悄然滋生的不安。
“哈哈……”任鶴川再次暢快的笑了起來，笑容意味深長，又帶著些胸有成竹的高深莫測。
“江學長似乎並不自信。”他擺弄著手邊的兩只筷子，慢悠悠的說道。
“其實不是我想厭惡你，而是你實在太弱了，根本就沒有保護小沫的能力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！”
接二連三的不確定，本就讓江坤有些破防，此時又聽到這種諷刺的話，忍不住一下子猛地站起身，目光兇狠如刀。
這下的動靜有些大，頓時，吸引了不少食客的註意。眾人驚訝的望向兩人，待看清容貌，又都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艷。
俊男靚女的組合，看來是一對情侶，著實般配。只是不知為何，竟然吵架了，劍拔弩張。
他們哪裏知道，這對長相優異的男女非但不是戀人，口中談得話題也與猜測大相徑庭，令人意想不到。
“看，你總是這麽沈不住氣。”任鶴川涼涼開口，眼神也跟著變得犀利，“我當然不會冤枉你——”
目光瞬時濃重如墨，“你還記得季驍的事嗎？”
季驍？
提到這個名字，江坤頓時咬牙切齒，他怎麽會忘了，那個可惡的混球，竟然跑到小沫面前搬弄是非，意圖挑撥兩人的關系。
但是，事情似乎並不是他想象中那麽簡單。
“那你知道你的這位朋友，他都對小沫做了什麽嗎？”
任鶴川沈著臉問。
他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，詳細訴說了那天晚上的險象環生。
什麽抱在懷裏，壓著親啊，可憐的小人都已經被塞到車裏了，要不是他及時趕到，就被帶走了。那哭唧唧的可憐模樣，車門關上，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呢。
只是回憶起來，任鶴川的語氣就已經帶上殺意，江坤則比他還要誇張，先是驚訝，後來整張臉都變得煞白，雙拳緊握，手臂青筋根根暴起，顯然氣得不輕。
“小沫……她沒有和我說這些……”
江坤失魂落魄，無比艱難的說道。
“這些事，她當然很難對你說出口。”任鶴川挑眉，語調溫柔，“小沫是一個很膽小的孩子，也很善良，自然不舍得讓你為難。”
“又或許……”
他突然話鋒一轉：“或許是因為她不信任你……”
“畢竟你太弱了，的確沒法保護她。”
若是之前，江坤聽到任鶴川的這話還會感到憤怒，那麽現在，就只剩下無言以對，和無邊愧疚。
男人垂著頭，雙目泛紅，“你說得沒錯，是我對不起小沫，是我沒有盡到男朋友的職責，沒有保護好她。”
聲音苦澀，聲聲泣血，想到季姚的手段，又是後怕，又是自責，繼而所有情緒都轉變成磅礴的怒意。
“你放心，這件事，我一定會給小沫一個交代的。”
江坤握緊拳頭，擲地有聲。
……
於是，等到趙小沫從廁所出來的時候，餐廳就只剩下了任鶴川一人。
“江坤呢？他也去廁所了嗎？”
趙小沫好奇的四下轉了一圈，都沒找到男友的身影。
“他突然有點急事，所以先走了。”任鶴川面色平靜，完全看不出方才面對江坤時的氣勢，又是一副沈穩又高潔的樣子，如竹如雪，波瀾不驚。
“哦。”
趙小沫完全沒有懷疑，掏出手機看了看，江坤沒有給自己留言。想打電話過去，想了想，怕耽誤對方的急事，又放下。
而另一邊，長著妖孽般桃花眼的漂亮男人已經開著車殺到江濱。
那殺氣騰騰的可怕樣子，完全沖淡了妖異俊美的長相。路人遠遠見了都心叫不好，手忙腳亂，紛紛避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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